和與植物共生的瑟莫林、水精靈少女霂、精靈少女金分別後,帶著眾人給予的東西,乘上前往島嶼的小船。
路上沒有多想什麼,只是望著前方,視線跟著船搖擺,思緒也晃悠晃悠地飄忽、放空,直到雙腳踏上地面,才回過神來,取出施法用的魔法羽毛筆備戰,走進那一看就沒有好預感的森林裡。
「樹窟嗎……」邊堤防,邊四處轉頭尋找目標——露珠寶石。
就在此時,看見了那朵會排放毒霧的怪花!果不其然,霧氣正從它的花心溢出,少女立刻在空中畫出法陣、想唤出風兒吹走霧氣,卻趕不上毒霧瀰漫的速度。
不再繼續施法,盡管只是亡羊補牢,舞琲伸手摀住口鼻、一雙黃眸睨起,迎接屬於她的恐懼--黑暗。
眼前是無盡的黑。
轉頭看向四周,沒有任何東西、更見不到森林,有的只是虛無;低頭,腳下亦是一片黑暗。
「嗚……」發出低鳴,彷彿身處虛空的不安與恐懼令她不自覺往後踉蹌,接著猛然跌坐在地。
「聽不見……聽不見神的聲音……!!」
抓著耳朵,少女急迫的聲音響起;慢慢曲起腿、縮起身子呈球狀。
在將臉埋起之前,像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般,抬頭望向什麼都沒有的天,說道:「神,告訴我該怎麼辦?喂,說話啊,祢知道的對吧?」
沒有回應。
「——說話啊!和我說話啊神!!」咬咬唇,再次開口叫喊。
靜默幾秒後,得到的是宛如壟罩整個空間、充滿回音的少女聲道。
「瘋子,別明知故問了--神根本就不存在!」
沒有注意到那與自己相同的嗓音,更沒去留心這是否是個陷阱,張著嘴,紫髮的少女瞪大那雙金黃的瞳,渾身顫抖、無力的攤下手,最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迸出足以撼動著個空間的崩潰吶喊。
這裡沒有任何人、任何植物、任何任何任何東西!也沒有神!也沒有神!!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我!只剩下我了只有我!只有我!!
偏執的想法在腦中旋轉,舞琲就這麼邊尖聲叫喊、邊用力地抓著頭,身體也大幅度且強烈的前後晃動,最後就這麼倒在地上;原本掛在腰間的小提燈,也在她陷入混亂之際而猛烈運動時掉了下來,摔在地上發出聲響。
「……咦?」
聽到不同的聲音,少女終於停下那幾近身嘶力竭的尖叫,看向聲音發出的地點。
或許是在掉落時觸動了機關,提燈亮了起來——就和金說的一樣,儘管只有掌心大小,卻非常明亮。
她想起了金,那名借了自己這枚小提燈的精靈少女。
這時,眼角餘光瞄到了腕上柔和的藍光——是那名水精靈少女借給自己、曾被她誇讚漂亮的手飾,正發出柔和的光芒。
將手舉到身前,舞琲也憶起了霂,那位活潑的水精靈。
接著,她看見自己收藏鑽石的袋子裡透出光,打開並取出那個物品——是一塊散發幽光的水晶。
少女當然也想起來了,那位友善的青年,瑟莫林。
這些東西溫暖的光輝,就像在告訴自己並不是孤單、獨自一人的,以及大家臨走前的加油打氣。
眨眨眼、收回不知何時泛起的濕潤,嘴角慢慢上揚,重現自信的笑容拿起提燈站起身,那對一高一低、長短不一的馬尾也隨之擺盪。
將提燈掛回腰帶上、帶著飾品的手握著水晶,另一手則重新舉起羽毛筆,俐落的在空中劃出法陣。
法陣完成的瞬間,配合發出的亮光,四周頓時吹起一陣狂風,黑暗也如煙霧般被吹散,強勁的風刃也將那朵發出毒霧的花給碎屍萬段,場景回到森林。
呼出一口氣,看向前方--目標的樹窟中,藍色的露珠寶石發著淡光。
快步上前取走寶石,開心的笑了。
「就說了神會保佑我,還有大家的幫忙。」
邊說邊捧著寶石回到船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它,陶醉的呢喃:「啊…真的好亮好漂亮……!」
就這樣,乘著少女與寶石的小船返回島上。
——任務,完成。